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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賀在見到五條悟出現的一霎那甚至還松了一口氣。

身為咒術界的最強, 手握飛行和瞬移兩個高級技能的五條悟總不可能再使用拽繩子拉人的做法了吧。

然後——

“加油！加油！”太宰揮舞著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熒光棒，興致勃勃的給拽繩子的五條悟加油，滿臉的笑意縱是誰看了也認不出來這兩個人竟然是情敵的關系。

太宰茶裏茶氣的吹捧他：“五條君真的很有力氣呢，不像我, 經過每天晚上辛苦的勞動之後, 白天都沒有力氣了呢。”

——first blood！

五條悟皮笑肉不笑的, 咬牙回覆他：“畢竟太宰君那麽大歲數了呢，要是換做是我, 我可不會那麽遜，不管晚上怎麽勤懇勞動，只要是唯醬, 我可是絕對不會喊累的。”

“天哪！”太宰故作驚訝的捂住嘴，輕輕眨著眼睛，“我可沒有說是那種事，我說的晚上辛苦勞動指的可是勤勤懇懇的給唯醬守門, 為她掃除一切的潛在危險呢~”——事實上，就是晚上被唯醬的主動嚇得溜走，早飯時間才敢偷偷跑回來。

但是, 只要他不說，又會有誰知道呢？

太宰再次發出驚呼聲：“五條君怎麽能這麽不尊重唯醬呢？要是唯醬知道了, 一定會很生氣吧？”

——double kill！

五條悟氣急，一邊拽著繃帶，一邊反駁他：“要是守門的話, 太宰君更遜了吧？竟然連這個都做不好。”他用力一拉，伴隨著墻那頭加賀忍耐不住的痛呼聲, 更顯得意氣風發：“還是勸唯醬早點換個人吧，就比如悟醬我, 還那麽年輕，非常有活力的。”

“好惡心啊這個自稱。”太宰撇過臉，哼笑道：“果然還是小孩子呢，但是，唯醬才不會找未成年。”

——triple kill！

“咚——”

五條悟雙手猛地一用力，加賀整個人連帶輪椅就從墻頭上墜落，直接頭朝地的掉在他們這邊。

加賀：“… …”

他真是受夠了！這兩個人對峙能不能不要拿他撒氣！

雖然他的目標是綾瀨唯的性命，可他在感情上是無辜的啊！

而距離加賀不遠的兩個人絲毫沒有註意到他充滿怨念的目光，自顧自的開始辯論對峙。

五條悟咬牙：“我馬上就成年了！”

太宰笑嘻嘻反駁：“等到你成年的時候，我和唯醬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不可能！”

“可能！”

“絕對不可能！”

“絕對是事實！”

… …

來來去去幾個回合之後，五條悟不甘心道：“我才不相信，唯醬根本沒有說她談戀愛了！”

太宰得意洋洋：“這是我們的私事，唯醬為什麽要告訴一個外人？”

——Dominating！（主宰比賽）

五條悟：“… …”

五條悟：“！！！”

五條悟仍然不死心，堅持道：“除非唯醬親口告訴我，要不然我才不會放棄！”

他仗著身高，居高臨下道：“我還很年輕，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去等她。”

“切！”太宰發出不屑的聲音，做出一副防禦性的姿勢，“我才不會讓你鉆空子呢！”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撇過頭，發出“哼”的一聲。

還躺在地上的加賀：“… …”

痛苦面具.jpg

救命，是誰都好，快帶他離開這個幼稚的情敵修羅場——

突然，加賀像是想起了什麽。

他艱難的從地上擡起頭，露出那張被折磨的腫脹不堪的臉，原本清麗的面孔此時已經完全不能看了。

加賀努力的掀開紅腫的眼皮，血紅色的眸子裏隱隱透出些扭曲的笑意，他開始低聲發笑，從胸腔裏發出嘶啞的笑聲，直到將兩人的註意力吸引過來，才開口道：“你以為，老鼠的‘橫濱毀滅計劃’已經結束了嗎？”

太宰皺眉：“你想說什麽？”

五條悟抱臂嗤笑：“別搭理他，他現在可是在我們手裏，還能翻出什麽花樣來？”

加賀：“… …”

剛剛你們為什麽不統一戰線呢？要是你們早就這樣，他現在也用不著暴露自己了。

他血紅色的眸子裏像是有熊熊的怒火，映襯出暴戾的野獸般的兇光，死死的盯住了太宰治，無法遏制的咬牙切齒，道：“你真的很放心她嗎？”

他沒有直接點明“她”的名字，但在場的人誰不知道，這指的就是綾瀨唯。

性急的五條悟直接沖過來一腳踹翻了他，踩著他的胸膛，逼問道：“把話說清楚！”

太宰雖然沒有動作，但是鳶色的眸子漸深，眼底全是徹骨的冷意，表情森然。

而被兩人用殺意鎖定的加賀，卻眉目間透出一股顯而易見的快意來，他一字一頓：“你們來、遲、了。”

***

「白鯨」墜落在橫濱的海域之後，許多關註著事情發展的橫濱群眾也大著膽子從房子裏走了出來。

這給綾瀨唯等人的行動造成了很大的困難——傀怪本身是無法被普通人看見的，這讓他們完全沒有防備和警惕心。

綾瀨唯只能加大了靈力的輸出，鐫刻了術式的女士香煙抽了一根又一根，血管都像是要被這些洶湧的靈力脹裂開，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在顫抖，肌肉不停發出哀鳴聲。

傀怪出現的地方都是在河流的盡頭，被陰冷的氣息包裹著，除卻太陽光在河面上折射出的幽光外，只剩下明明滅滅的黑洞，吸收了一切折射進去的光線。

長相詭異的傀怪從黑洞裏鉆出來，明明是站在陽光下，卻顯露出慘白而怪異的氣氛。遠處有不少神經粗大的橫濱人逐漸接近的熱鬧聲響，近處卻只剩下綾瀨唯粗重的喘息聲。

太痛苦了。

綾瀨唯只覺得自己所有的神經脈絡都被靈力充斥，每一寸骨骼都在叫囂著即將崩潰，她咬牙堅持，面對即將到來的橫濱民眾，只能再次加大對靈力的轉化和吸收。

“轟——”

——傀怪突然無法行動了。

這是綾瀨唯在奔波到不知第幾個出現傀怪的地點後，驟然發現的事實。

綾瀨唯因為極度震驚而陷入了呆滯的情緒裏。傳送出傀怪的黑洞悚然立在河流的盡頭，模模糊糊的像是一團黑影，在此刻像是星體爆發前的顫動，極度的收縮後再擴張，反反覆覆幾次之後徹底的湮滅。

綾瀨唯有一瞬間的狂喜——這黑洞才是他們真正的敵人，一旦黑洞消失，傀怪到現世的通道也就等同於直接消弭。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絲毫不敢懈怠，繼續將這個地方的傀怪圈起來，建立一個結界。

“叮鈴鈴——”

綾瀨唯接通了電話。

同樣呼吸急促的江戶川亂步聲音裏透出笑意：“綾瀨，太宰的行動成功了。”

“什麽？”長時間的高體力性勞動，讓綾瀨唯大腦缺氧，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亂步君到底在說什麽事情。

“綾瀨真是個大笨蛋！笨蛋！”江戶川亂步氣憤的捏著手機，手指都用力到泛白，“明明你還告訴別人要相信太宰的！”

“嗯？哦… …哦哦！”綾瀨唯反應過來，迅速的應道，“是太宰解決了這些傀怪嗎？”

“沒錯！”江戶川亂步終於有空撈起他裝在口袋裏的零食，將嘴裏塞得鼓鼓嚷嚷的，就算是這樣，他的笑意也從話中透出來，“綾瀨不是還說了‘他可是太宰治啊’‘一定要相信他’之類的話嗎？”

綾瀨唯臉頰發紅，血液不受控制的從心臟流過，直接湧上腦袋。她回想起這幾天與太宰相處的種種，坦然答道：“是這樣。”

“所以呢？”他接著問道，“太宰那個膽小鬼又跑了？”

綾瀨唯輕輕的“嗯”了一聲，盡管非常的勞累，渾身都叫囂著要休息，可她還是流露出煩惱的情緒，詢問起自己感情的事情：“亂步君，你覺得我該怎麽做？”

江戶川亂步嘴裏嚼著薯片，模糊不清的說：“就按你原本的想法好了。”

“他喜歡的是你，又不是我。”他道，“你的笑容、你的行動、你所有的一切，都只會將他拉近，加快他靠近你的腳步。”

綾瀨唯的耳根處漫上紅暈，情不自禁的微笑，像是再次回到了那天晚上的浴室，粘膩暧昧的氛圍再次不由自主的包裹著她，耳邊仿佛響起了那天浴室裏滴滴答答的水滴聲，和兩人交錯的、纏綿的呼吸。

她摸著自己紅到發燙的臉，不禁懷疑起自己是否再次發燒了。

耳邊的電話再次傳來江戶川亂步的聲音，將她從回憶裏拉了回來。

“還有，你快點回來吧，不要一個人在外面晃了，很危險的！”他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傲然道，“我們已經解決了大部分的傀怪了，剩下這些完全不會再造成傷亡的就交給異能特務科好了。”

他道：“我將路線告訴你，你快點過來跟我們匯合！”

“好… …呃、啊！”

“綾瀨？綾瀨？！”江戶川亂步在手機裏大聲的叫她的名字，卻毫無回應。

——不妙的預感顯現了。

他急促的將手機遞給站在一邊的國木田，將聯通了橫濱監控的屏幕再次拿出來，調出剛剛綾瀨唯所在地的監控——

穿著黑白撲克魔術服、綁著銀白色麻花辮的少年突然的出現在正在打電話的綾瀨唯身後，左側帶著疤痕的金色瞳孔甚至還笑意吟吟的對著監控打了個招呼。

下一秒，就將已經耗盡體力的綾瀨唯直接瞬移帶走。

“快給太宰打電話！”江戶川亂步沖著國木田叫道，“告訴他，天人五衰的人將綾瀨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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